新冠肺炎证明了医疗设计的重要性——除此之外,我们还学到了什么?

作者:Chris McQuillan, B.Arch., FRAIC, OAA, LEED AP

4月 17, 2020

我们生活在一个了不起的时代。由人类之间的冲突所导致的死亡人数处于历史低位,我们还战胜了天花、麻疹和小儿麻痹症等诸多疾病。然而,社会对疾病的关注通常侧重于缓解生活方式类疾病或应对每年的流感。传染病作为人类面临的最大威胁,一直都没有被人们放在心上,直到几个月前的这场危机。历史数据的研究表明,在过去的500年中,流行病导致的死亡率是冲突导致的死亡率的三到七倍。伴随着现代医学时代的到来,人类建立起医疗体系,来应对这些危机。自20世纪中叶以来,我们的医疗设施越来越精密复杂,资源越来越丰富,用于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威胁人类健康的挑战。

近些年来,几种臭名昭著的流行病纷纷挑战了人类能够创造的最佳医疗体系和药物——非典型性肺炎(SARS)、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甲型流感(H1N1)等。医院设计正在不断优化、做出响应,并从这些流行病爆发过程中吸取了教训,尤其是那些近期遭受挑战和打击最为严重的地区。这也证明了医疗设计在帮助整个医疗体统应对新冠肺炎方面具有非凡的意义。因此,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来重视该领域的一些重要的创新,正是这些创新保障了人类更加安全的生活:

洁净的双手 – 传染病研究早已表明,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人与物体表面的接触以及飞沫传播是微生物和病毒最常见的传播方式。在SARS爆发之前,各家医院的手部卫生标准不一致,经常还有不符合标准的情况。将手部卫生的标准列入相关医疗条例是一项关键创新,该标准规定:任何有患者与护理人员接触的场所均应配备位置便捷的专用手部卫生站(最好配备专用的洗手池,如果不可行,则配备酒精洗手凝胶 )。你还能想到哪个医院的入口没有PURELL洗手液嘛?

清洁的环境 – 有了应对高度传染性疾病的经验后,医院重新重视起对院内全部区域或者大部分区域的消毒。科学家们研究了对不同建筑材料消毒的效果,以及这些材料对传染病和清洁度的影响。这项研究的结果对医疗机构内装材料和医疗器械材料产生了重大影响和变革。如今,在医疗机构的设计中,我们使用非多孔材料,并使接缝最小化或尽量变浅,同时还避免使用难以清洁的架子和凹槽。除此之外,我们还尽可能地使用铜/银离子涂层和紫外线光源等技术清洁物体表面和整个空间。

隔离 – 在SARS爆发之前,医院用来隔离患有呼吸系统疾病的患者的物理空间非常有限。在SARS疫情期间,许多医疗机构建立了临时的空气处理系统,或努力改造原有设施,来提供局部隔离或者分区隔离,将受污染的区域或个人与未受污染的区域分隔开。随后几年,所有新建医院的每个科室都配备了隔离区域(通常占总面积5-10%),并有能力将整个科室区域与设施隔离开,从而为护理人员提供多种选项来遏制疾病传播。

单人病房/单人治疗室 – 当你走进一家医院,想知道这家医院是在SARS之前还是之后设计建造的话,最明显的区别就是SARS之后建造的医院配备有大量的固定墙壁封闭式单人治疗室和单人病房。在SARS疫情之前,急诊科用窗帘分隔不同的治疗区是很常见的做法。同样,住院病房的设计大多是半私密的房间,甚至还有4人病房。单人病房很少,通常只有家境富裕的患者才可以使用。很显然,SARS疫情发生后,病房和治疗区域需要重新设计和建造,以实现有效的隔离。病房可以相对于走廊设计为负压。门槛区域的设计为个人防护装备规程提供了理想区域,去中心化的护士站可帮助医生和护理人员就近获取患者数据,并在无需进入房间的情况下就可清晰地看见患者。实际上,由于较老旧的医院中有大量用窗帘隔开的房间和共用病床,“功能性隔离”承载能力要比床位数低得多。如今,几乎每间病房、检查室和治疗室都可以进行调整以实现患者的隔离。

动线分离设计 SARS 和 MERS 给医院内患者和护理人员的流动设计带来了独特挑战。人们越来越意识到,被感染的人和医疗废物存在重大隐患,因此有必要将病患动线和物资(特别是与治疗区相关的物资)运输路线与建筑中的其他人和物资分开。在许多医疗机构,尤其是较老旧的建筑中,科室楼层区域通常只有一个入口。人流、物流动线的分离流程(病患、物资与公众)通常不是医疗机构的优先考虑事项,或者被推迟到下班时间才执行。在大流行病肆虐的情况下,这样的做法就不适用了。最近的规划旨在把洁净区域和污染区域分开,以最大程度地减少污染物进入科室;同时在科室外围设置隔离空间,将工作人员和物资的通道与患者和家属的通道分开,并提供多条通道,这样就可以为某些科室提供单独通道,以便治疗不同的患者群体。

进出口和筛查 –为方便筛查进入医院的人员,医疗机构的进出口也作出了的相应调整。除了提高安保力度,进出口的数量也相应减少,并对不同人群和物资进行了分流(患者、医护人员、医疗废物、医疗物资)。医疗的总体规划方面也就此作出调整,以更清晰的方式定义了公共区域;在这之前,公共区域、后勤区与进出口通道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除此之外,进出口区域的面积需要增加,以容纳新增的筛查站,并提供穿脱个人防护装备的空间。对一系列潜在症状和风险的检查需要医疗机构提供额外的户外空间,以满足临时设施搭建的需求,并支持物理消毒等服务。所有这些干预措施使我们的医疗机构可以更好地控制人员和物资的进出。

 

上述这些举措帮助医疗机构为应对新冠肺炎重症病例做好准备。得益于此,我们能够将医护人员和患者安全地隔离开来,并为一波接一波的患者尽快腾出空间。面临着全球大流行病的挑战,尽管还有许多因素限制了护理的可持续水平(包括医护人员和物资方面的限制),但我们的基础设施一如既往地准备就绪。

在这场全球大流行病中,我们都在思考医疗机构需要怎样改变,让它们既能应对当下的挑战,又能为将来类似的疫情爆发做好准备。医院已经做出了最大程度的响应——当我们仔细审视传统意义上提供医疗护理的场所,我们已经接近规模收益递减阶段的临界点。

下一个重点领域是我们对于现成可用的消耗型医疗用品和关键医疗设备的依赖,这些是护理人员和患者之间的第一道防护。这不是对空间,而更多地是对物资供给和后勤能力的挑战。在许多发达国家,医疗领域已经占据了较高的GDP比例。对医疗基础设施进行更多的大规模投资可能是不可持续的。

我们最大的机遇在于合理调配已有建筑环境中的资源。我们可以从有效的医院设计中吸取经验教训,应用于城市中其他不同规模的建筑中,从而在各个社区内内建立可持续的快速响应机制。

我们最大的机遇在于合理调配已有建筑环境中的资源。我们可以从有效的医院设计中吸取经验教训,应用于城市中其他不同规模的建筑中,从而在各个社区内内建立可持续的快速响应机制。